第三章：請幫我打掃房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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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，剛好管家曾叔也在旁邊，陸城指了指正在門口掃地的周林，若無其事地問：“那小孩是誰啊？”
曾叔是三溪鎮裏的老人了，以前老宅的灑掃就是他負責的，不過平常日子都是住在自己家，等到陸城搬回來他也拾掇了一下跟過來照顧。
三溪鎮就這巴掌大，沒有曾叔不認識的人。
可是到底是曾叔年紀大了，眼睛有些不好使了，他趴在欄桿上望了好半晌才說：“哦，她叫周林，是周遠濤的閨女。”
陸城“唔”了一聲，繼續說：“老看見這小孩做事，還這麽小，掃把都比她大。”
“哎，可憐吶……”
曾叔嘆了一聲：“她媽媽生她的時候大出血，她爸一看是個女兒，第二年就又娶了，還得了個兒子，也不知道心底是怎麽想的，就算是重男輕女，但好歹是自己的骨肉，這心也不能太偏了……”
大概是曾叔年紀大了，陸城以前就經常聽爺爺說，年紀越大的人，越喜歡悲天憫人。
可這會，陸城看著斜對面那個弱弱小小扛掃把的身影，覺得自己年紀輕輕，心底也有些沈悶起來。
周林這邊剛剛把午飯的碗洗完，周宇出去玩了，李玲梅在睡午覺。
外頭日頭正曬，熱乎乎，好像能叫人脫下一層皮。
周林放好了碗，感覺身上出了不少汗，往肚子裏灌了不少涼開水，然後回房找了把蒲扇慢慢搖著吹風。
她難得享受著閑來無事的時光，坐在椅上，眼皮有一下沒一下開始耷拉起來，突然聽見門口響起細微的腳步聲。
她猛地一驚。
她揉揉眼，看見門口穿著針織短袖和休閑褲的陸城，臉上碘伏的顏色洗去了，露出一張極其俊朗的臉，身材修長筆挺得像是電視裏升旗手，看起來賞心悅目極了。
她心裏還記得他的好呢，給她買了碗，李玲梅也沒為這事訓她，還給她買了那根很好看的兔子糖。
她拖著大了很多的拖鞋向那人走過去，腳步有些急，險些被絆倒。
陸城笑著看向她：“慢點慢點……”
周林走到他面前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。
她覺得這叔叔長得真好看，比電視裏的那些明星還好看，只是……現在還是不要叫他叔叔好了。
他高她真的好多，她才只到他的腰，頭要拼命擡才望見他的臉。
此刻，也許是天氣太熱了，他從外面走過來，額上已掛了薄薄的汗珠，可她這裏沒有電扇，只有李玲梅和周宇房裏才裝了一個。
她想了想，舀起扇子往他身上拼命扇風，嘴裏不停問著：“哥哥你還熱嗎？要不要喝水？”
他眼睛忽然一擡，定睛看她：“你剛剛叫我什麽？”
“哥哥……”
她扇風的手停了會，小聲重覆，然後接著扇。只是明顯氣力不足，和剛剛比，風力小了很多。
陸城覺得這聲“哥哥”可是比“叔叔”悅耳多了。再說他現在風華正茂，整天被人叫叔叔顯得多老啊。
他的手很自然的放下去揉了揉她的腦袋：“乖。”
好像不知何時，這個動作已經這麽熟練了。
周林雖然覺得自己叫他“叔叔”還要合適一些，但看那人那麽開心，她也就乖乖改口了。
“對了，上次的糖好吃嗎？”
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問她。
周林小聲囁嚅：“好……好吃。”
說這話時，她微微有些臉紅。
因為那顆糖她沒吃，小兔造型實在是太可愛了，咬一口就破壞掉了。
她很舍不得，就一直藏在自己的枕頭下面，時不時拿出來看看。
可不知道為什麽，在這個人面前，突然就覺得這是很難以啟齒的事情。
陸城倒是不知道她心底這些激烈的掙紮。只是往她四周掃了一圈，然後問她：“你今天下午還有事嗎？”
“啊？”周林懵懵懂懂。
陸城笑著解釋：“是這樣的，曾叔年紀大了，打掃起來有些吃力，我想你要是沒事的話，可以幫忙嗎？”
“嗯。”
周林點頭應著。就不看在那幾只碗的面子上，也要看在兔子糖的面子上。
陸城朝她溫溫一笑。
她照例是被陸城牽著走，直到走到這片新區的盡頭，那棟老宅子前面。
看著陸城熟門熟路地拿鑰匙，周林有些咋舌：“哥哥，哥哥，你是住在這裏面嗎？”
陸城擰開門，點頭：“嗯。”
“哥哥哥哥，你就是前幾天搬到這裏來的人嗎？”
陸城繼續：“嗯”。
“哥哥哥哥，房子裏面很漂亮，是真的嗎？”
陸城不知道裏面算不算得做漂亮，他只知道，比起在城裏住的那棟別墅，這裏應該算是寒酸的了。
只是在這個女孩眼裏，應該還算得上是漂亮吧？
於是他又“嗯”了一聲。
陸城帶著她進去，熟練地換了居家鞋。周林一進來，就覺得渾身清涼，客廳裏的中央空調開著，和屋外的世界相比，簡直是冰火兩重天。
在他們鎮上，家裏裝空調的很少，都是些有錢人，一般只有鎮裏的銀行超市什麽的才裝得起。
周林一進來，看著腳踩的木質渾厚柔和的木地板，覺得整個人都向踩在了雪地上。
剛好現在也不熱，她眨巴眨巴眼睛跟陸城說：“哥哥，我能光腳在地上嗎？”
“……”
陸城看著眼裏亮晶晶的女孩，一時不知如何作答。
因為他實在是……不知道為什麽要光腳。
周林繼續說：“我的腳很幹凈的，洗過了，沒有灰的。”
他半蹲著身體問她：“為什麽想要光腳呢？”
周林老實回答：“房間裏面涼涼的，地板也是涼涼的，我想踩踩，很舒服。”
陸城現在真的不得不承認，他確實是長大了，這個女孩叫他“叔叔”，真的和合理。
“這個啊……”
他拍著她的腦袋，有一下沒一下地說：“貪涼的話，會對身體不好，所以還是不脫鞋的好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周林十分聽話地閉了嘴。
“哥哥，你要我打掃哪裏呢？”
盯著這光潔的地面，很快，她就轉移了註意力，興致勃勃地問。
“嗯，客廳吧，還有兩間客房，院子和二樓就不用了。”
盯著客廳的地板，周林一下就犯了難。
“可是哥哥，我覺得這裏好幹凈啊，幹凈得在這躺下睡覺都沒有關系，這樣也要打掃嗎？”
陸城捏捏她的臉蛋：“只是隨便拖一拖，這些每天曾叔都會做，現在你有空就可以來幫忙。”
“嗯。”
這次周林二話沒說就往洗手間那邊找清潔用品了。
雖然說地不臟，但她無疑是拖得十分仔細的，甚至連一根頭發絲都要仔仔細細找出來丟到垃圾桶去。
她想，哥哥買過兔子糖給她，第一次要她幫忙，她總不能做得不達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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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到底是曾叔年紀大了，眼睛有些不好使了，他趴在欄桿上望了好半晌才說：“哦，她叫周林，是周遠濤的閨女。”
陸城“唔”了一聲，繼續說：“老看見這小孩做事，還這麽小，掃把都比她大。”
“哎，可憐吶……”
曾叔嘆了一聲：“她媽媽生她的時候大出血，她爸一看是個女兒，第二年就又娶了，還得了個兒子，也不知道心底是怎麽想的，就算是重男輕女，但好歹是自己的骨肉，這心也不能太偏了……”
大概是曾叔年紀大了，陸城以前就經常聽爺爺說，年紀越大的人，越喜歡悲天憫人。
可這會，陸城看著斜對面那個弱弱小小扛掃把的身影，覺得自己年紀輕輕，心底也有些沈悶起來。
周林這邊剛剛把午飯的碗洗完，周宇出去玩了，李玲梅在睡午覺。
外頭日頭正曬，熱乎乎，好像能叫人脫下一層皮。
周林放好了碗，感覺身上出了不少汗，往肚子裏灌了不少涼開水，然後回房找了把蒲扇慢慢搖著吹風。
她難得享受著閑來無事的時光，坐在椅上，眼皮有一下沒一下開始耷拉起來，突然聽見門口響起細微的腳步聲。
她猛地一驚。
她揉揉眼，看見門口穿著針織短袖和休閑褲的陸城，臉上碘伏的顏色洗去了，露出一張極其俊朗的臉，身材修長筆挺得像是電視裏升旗手，看起來賞心悅目極了。
她心裏還記得他的好呢，給她買了碗，李玲梅也沒為這事訓她，還給她買了那根很好看的兔子糖。
她拖著大了很多的拖鞋向那人走過去，腳步有些急，險些被絆倒。
陸城笑著看向她：“慢點慢點……”
周林走到他面前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。
她覺得這叔叔長得真好看，比電視裏的那些明星還好看，只是……現在還是不要叫他叔叔好了。
他高她真的好多，她才只到他的腰，頭要拼命擡才望見他的臉。
此刻，也許是天氣太熱了，他從外面走過來，額上已掛了薄薄的汗珠，可她這裏沒有電扇，只有李玲梅和周宇房裏才裝了一個。
她想了想，舀起扇子往他身上拼命扇風，嘴裏不停問著：“哥哥你還熱嗎？要不要喝水？”
他眼睛忽然一擡，定睛看她：“你剛剛叫我什麽？”
“哥哥……”
她扇風的手停了會，小聲重覆，然後接著扇。只是明顯氣力不足，和剛剛比，風力小了很多。
陸城覺得這聲“哥哥”可是比“叔叔”悅耳多了。再說他現在風華正茂，整天被人叫叔叔顯得多老啊。
他的手很自然的放下去揉了揉她的腦袋：“乖。”
好像不知何時，這個動作已經這麽熟練了。
周林雖然覺得自己叫他“叔叔”還要合適一些，但看那人那麽開心，她也就乖乖改口了。
“對了，上次的糖好吃嗎？”
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問她。
周林小聲囁嚅：“好……好吃。”
說這話時，她微微有些臉紅。
因為那顆糖她沒吃，小兔造型實在是太可愛了，咬一口就破壞掉了。
她很舍不得，就一直藏在自己的枕頭下面，時不時拿出來看看。
可不知道為什麽，在這個人面前，突然就覺得這是很難以啟齒的事情。
陸城倒是不知道她心底這些激烈的掙紮。只是往她四周掃了一圈，然後問她：“你今天下午還有事嗎？”
“啊？”周林懵懵懂懂。
陸城笑著解釋：“是這樣的，曾叔年紀大了，打掃起來有些吃力，我想你要是沒事的話，可以幫忙嗎？”
“嗯。”
周林點頭應著。就不看在那幾只碗的面子上，也要看在兔子糖的面子上。
陸城朝她溫溫一笑。
她照例是被陸城牽著走，直到走到這片新區的盡頭，那棟老宅子前面。
看著陸城熟門熟路地拿鑰匙，周林有些咋舌：“哥哥，哥哥，你是住在這裏面嗎？”
陸城擰開門，點頭：“嗯。”
“哥哥哥哥，你就是前幾天搬到這裏來的人嗎？”
陸城繼續：“嗯”。
“哥哥哥哥，房子裏面很漂亮，是真的嗎？”
陸城不知道裏面算不算得做漂亮，他只知道，比起在城裏住的那棟別墅，這裏應該算是寒酸的了。
只是在這個女孩眼裏，應該還算得上是漂亮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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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城帶著她進去，熟練地換了居家鞋。周林一進來，就覺得渾身清涼，客廳裏的中央空調開著，和屋外的世界相比，簡直是冰火兩重天。
在他們鎮上，家裏裝空調的很少，都是些有錢人，一般只有鎮裏的銀行超市什麽的才裝得起。
周林一進來，看著腳踩的木質渾厚柔和的木地板，覺得整個人都向踩在了雪地上。
剛好現在也不熱，她眨巴眨巴眼睛跟陸城說：“哥哥，我能光腳在地上嗎？”
“……”
陸城看著眼裏亮晶晶的女孩，一時不知如何作答。
因為他實在是……不知道為什麽要光腳。
周林繼續說：“我的腳很幹凈的，洗過了，沒有灰的。”
他半蹲著身體問她：“為什麽想要光腳呢？”
周林老實回答：“房間裏面涼涼的，地板也是涼涼的，我想踩踩，很舒服。”
陸城現在真的不得不承認，他確實是長大了，這個女孩叫他“叔叔”，真的和合理。
“這個啊……”
他拍著她的腦袋，有一下沒一下地說：“貪涼的話，會對身體不好，所以還是不脫鞋的好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周林十分聽話地閉了嘴。
“哥哥，你要我打掃哪裏呢？”
盯著這光潔的地面，很快，她就轉移了註意力，興致勃勃地問。
“嗯，客廳吧，還有兩間客房，院子和二樓就不用了。”
盯著客廳的地板，周林一下就犯了難。
“可是哥哥，我覺得這裏好幹凈啊，幹凈得在這躺下睡覺都沒有關系，這樣也要打掃嗎？”
陸城捏捏她的臉蛋：“只是隨便拖一拖，這些每天曾叔都會做，現在你有空就可以來幫忙。”
“嗯。”
這次周林二話沒說就往洗手間那邊找清潔用品了。
雖然說地不臟，但她無疑是拖得十分仔細的，甚至連一根頭發絲都要仔仔細細找出來丟到垃圾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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